“她有愛好嗎？”“黃圣依就是一個小屁孩”“圣依已經(jīng)多大年紀了？做人不能四不像”。在《再見愛人》第四季已經(jīng)播出的節(jié)目里，我們看到了楊子對黃圣依的輕蔑、貶損，甚至是羞辱。
黃圣依和楊子不像是夫妻，像上下級。 他們的關系一開始似乎就注定了——那是一個總裁“拯救”女明星的故事。當時，楊子是30歲的公司總裁，黃圣依22歲，陷入與周星馳公司的解約風波，楊子幫她付了高額的解約金。后來他成立巨力影視公司，簽下黃圣依，她曾在采訪里說有一年她拍了六部戲，趕上百場商演，連請假三天去三亞曬太陽，楊子都不允許。 拯救與被拯救，不平等的權力關系從一開始就根植于這段關系里。楊子在早期的采訪里說：“我的話就是命令，我交給你的生意就是通知，太陽系只能有這一個核心。” 在最開始的時候，這樣的模式是可以運轉的。 黃圣依回憶說在她小時候，她覺得楊子是萬能的、值得托付的。她在過往的采訪里也不止一次提到，她認可楊子的人格魅力和處事方式，年輕時她是崇拜楊子的。 只不過，現(xiàn)在的黃圣依已經(jīng)不是22歲的黃圣依，但楊子仍然還是要當太陽系核心的楊子。
當黃圣依獨自一人的時候，她是有光彩的。 在蒙古包里跳舞的時候，那一瞬間你能看到她的自信和美麗，她把那里變成了舞臺。
面對鏡頭和其他人的時候，她的表達清晰、有條理，她能看清楚她和楊子關系里存在的問題：“他覺得自己非常有權威性，對待我有一種長者、父親的角色，希望能夠按照他的指令去行事，我總是接到通知的那個角色。” 但是當她和楊子在一起的時候，她變得疲憊、沉默、失語，那些具有力量的思考，突然一下子全失效了。 她提出他們關系里長久以來存在的問題，楊子一一否認，他拒絕改變，他在這段關系里是舒服的位置，他不愿意放棄這種舒適，他需要對方去做犧牲和退讓，一直以來他都是通過說教去壓制她，讓黃圣依去調整和適應自己。 旁觀者聽楊子的話會憤怒，但是這些針扎一樣的刺痛和貶損，黃圣依早已習以為常，她像一個容器，平靜地接受了這些話語攻擊，從她的表情里看不到太多情緒波動?；蛘哒f這也更像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，人長久處在語言暴力下的麻木，她拒絕去感受。 她也對楊子說過不，但是沒有用。 黃圣依情緒最為外露的一次是楊子拉她去看星星，她一直拒絕表示不想去，而他一定要拉著她，直到成功為止。 就像關系里的一次服從性測試，而這種測試從17年前就開始了。 楊子不聽她說話，不接受被拒絕。“也吵過，也說過，也鬧過，也發(fā)過脾氣，但是都沒有用”，黃圣依只能接受順從他的處境。 心理學家卡倫·霍妮在著作《實現(xiàn)自我：神經(jīng)癥與人的成長》里描寫過一種關系模式很像黃圣依和楊子，一方是自謙型個體，一方是自大-報復型個體。 他因她的柔弱、謹慎和拐彎抹角而瞧不起她。除此之外，由于他需要積極主動地將他的自我憎恨外化出去，因此他會吹毛求疵，并且愛貶損他人。如果她敢反過來指責他，他就會以一種專橫的方式對她的話不屑一顧，或者證明她是在打擊報復……一直以來順從對她來說都是更容易做到的事情。而且，因為她很容易產(chǎn)生內(nèi)疚感，所以她頗為同意他的很多譴責，尤其是因為他的譴責中還常常帶有一點點的真實性。”
順從久了，被否定久了，人也就沒有力量了。 黃圣依不喜歡直播，但是她還是配合地完成了，在直播里穿戲服，站在他身邊，十幾年來都配合出演《天仙配》的劇本。 在現(xiàn)實的生活里，楊子身邊總會有一群人附和，在這種環(huán)境里，讓楊子改變，幾乎不可能。所以她會選擇參加《再見愛人》，她想要從外面借一些力量，可以讓她自己去對抗楊子。 用黃圣依的話來說，她的生活像《楚門的世界》。 她也曾表示，《乘風破浪的姐姐》是讓自己覺醒的契機。因為經(jīng)紀人私自接活，她缺席了第五次公演的排練。同為明星藝人的姐姐們，難以置信，但這實際上是黃圣依的日常。 直到置身于一個全女性的環(huán)境里，黃圣依才開始意識到一些不對勁，原來女性可以這么自由恣意地生活。
這場覺醒只能看作是一個起點，但還遠遠不夠。 在第二期節(jié)目里，因為看到楊子講笑話沒人回應，他流露出稍顯尷尬、弱勢的一面，黃圣依覺得真實可愛，就選擇了不離婚，讓節(jié)目觀察室嘉賓大呼“簡直兒戲”。 不知道節(jié)目后續(xù)，他們的關系會走向哪里。但現(xiàn)階段，黃圣依顯然對楊子仍然抱有期待，她希望他回家、做好父親的角色，她說她受夠了總是自己去反思、平衡、自洽，她現(xiàn)在想讓楊子做出改變。 聽到這些話，楊子笑了，他說出那句震驚觀察室的話——“圣依一思考，上帝就發(fā)笑。”接著，他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說教。
編輯：Tristan 撰文：周取 設計：曉霓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