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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康堤,這位鬼馬少女的夏天奇遇連連。今年六月下旬,二十歲的她簽約華納音樂,宣布正式出道,隨即推出參與詞曲創(chuàng)作的首支英文單曲《Doll》。一時之間,幾乎人人都在談?wù)摚核龝蔀楸灸甓鹊淖顝?qiáng)新人嗎?作為超級星二代,陳康堤自出生起便備受矚目。尚是嬰孩時,父親陳奕迅將其照片用作《Life Continues……》EP的封面,而她在錄音棚的聲音化作了《Baby Song》的動人前奏。一眨眼,人人熟悉的小女孩逐漸長成今天的“大個女”,陳康堤以唱作歌手的身份站在了聚光燈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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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見那日,陳康堤身著熒光黃色的潮牌TEE現(xiàn)身片場,一串醒目的英文標(biāo)語落在衫上,“Girls don’t Cry”(女孩別哭)。事實恰恰相反,她十分愛笑。無論是做鬼臉搞怪、模仿母親徐濠縈的腔調(diào),還是調(diào)皮逗弄攝影師的柴犬,她都會毫無保留地展露笑容。 她說起了出道三個月以來的種種奇遇與收獲。八月初,陳康堤在澳門首次登臺表演,為華納家族演唱會打頭陣。上臺前,她開心又緊張,直言不能完全放得開。“我一直在鼓勵自己,跟自己說:你一定行的”,某一刻,她又忍不住心想:臺下的觀眾千萬別發(fā)出聲音,“那些掌聲、歡呼聲讓我更緊張”。燈光驟暗,她立于舞臺中央。下一刻,觀眾席的熒光從四面八方涌來,隨著聲浪閃爍,在萬人場館中為她鋪開一片星海。“上臺時,燈光打在我的臉上,我反而看不見觀眾的臉,只看見熒光棒在閃爍,感覺自己身處VR的未來世界,覺得奇妙。表演結(jié)束,不由想問:時間為什么過得那么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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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她而言,撲面而來的一切都是嶄新的。陳康堤生于2004年,天秤座,喜歡別人喚她的小名“包包”。成為公眾人物之前,她有過很多幻想,怕不上鏡,怕不被喜歡,但最大的擔(dān)憂是怕沒了隱私,不能像往日一樣自由自在。“我這個人,沒太大的包袱。平時會素顏跟朋友走在街上,開心時會忍不住大笑大叫。”出道后,她的口頭禪變了,開始把“好驚啊”掛在嘴上,只因“最近所有的工作都是第一次,難免覺得緊張”,片刻,鬼馬少女又露出招牌笑容,“別當(dāng)回事,我只是情緒抒發(fā)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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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形容舞臺上的自己有點“裝模作樣”在扮大人,反而呆在錄音棚里,才做回平常的自己。幾天前,陳康堤推出首支粵語單曲《一律建議分手》,這是她的第二首歌,新歌延續(xù)了首作《Doll》擺脫“有毒關(guān)系”的主題,只不過將談?wù)摰慕裹c從愛情間的糾纏轉(zhuǎn)向越界的友誼。從不再當(dāng)受他人操控的牽線玩偶到拒絕卷入與己無關(guān)的情感瓜葛中,她用作品道出的態(tài)度鮮明,而MV里的她造型時髦,神情清冷,成功塑造出一個獨(dú)立不失犀利的酷女孩形象。 “《一律建議分手》是我在超級煩躁時寫的歌。”新歌靈感源于陳康堤的真實經(jīng)歷,“那時候,我準(zhǔn)備出道,為很多事忙碌,很多朋友跟我一直傾訴感情煩惱,一個個都好似想分手。我不想再當(dāng)別人的情緒垃圾桶,又不想拒絕我超愛的朋友們,就寫了這首歌。”她把影響過自己的音樂元素放入新歌中,既有Synth Pop(合成器流行樂),又融入了搖滾、新金屬與流行音樂為其編曲。“每次寫一首歌時,我的腦海會浮現(xiàn)出一個畫面或顏色。這首歌讓我想到銀色,比較Metallic,反光的,是金屬的顏色……錄《doll》時,我是毫無經(jīng)驗的新人。在錄音棚里要聽自己的聲音,考慮音準(zhǔn),還要聽監(jiān)制在說些什么,有很多不同的事需要同時兼顧。但錄《一律建議分手》時,我第一次把情緒投入到一首歌里,也許是我寫時有非常激烈的感情,唱的時候,完全忘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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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旦靈感光臨,她會隨時隨地拿起手機(jī)捕捉生活碎片。她喜歡呆在浴室唱歌,花灑的水聲為她構(gòu)筑了一個靈感蹁躚的世界;朋友間的絮語,也醞釀成她對音樂可能性的下一次探索。陳康堤將成長背景、音樂審美與對世界的觀察化為作品的注腳,她說:“未來的歌,我偏向為自己而寫,我對編曲挺有自己的想法……我的第一張專輯想跟大家介紹我自己。我是誰?熱愛哪些音樂風(fēng)格?又想寫哪些東西?我會把很多不同的、多元的音樂類型放在一張專輯里,可能會比較‘我’,沒有一個詞語或顏色能概括。” 陳康堤何時對唱歌燃起興趣?她難以憶起準(zhǔn)確時間,音樂的興趣早已寫入DNA。“我從小接受音樂教育,父母培養(yǎng)我上聲樂、鋼琴、芭蕾課,也參加合唱團(tuán),久而久之,習(xí)慣成自然。很多時候,我放學(xué)回家自彈自唱,把視頻發(fā)給家人,也會參加一些音樂比賽和考試,音樂一直在我的生命里。”她曾在香港頂尖名校拔萃女書院(Diocesan Girls’ School)接受教育,隨后前往英國特林公園表演藝術(shù)學(xué)校(Tring Park School for the Performing Arts)修讀商業(yè)音樂的課程,學(xué)習(xí)音樂制作、舞臺表演。隨著接觸表演的機(jī)會變多,她愈發(fā)興趣濃厚。她曾提及自己幾年前看過唱作人Serrini的現(xiàn)場表演,看到歌手與樂迷間產(chǎn)生的互動和連結(jié)時,她深受觸動。“那時,我在舞臺上跟觀眾互動。有時看演唱會,感受到歌手在舞臺上散發(fā)的能量,因為這些真實的互動,我萌生了將音樂作為職業(yè)的強(qiáng)烈念頭 。 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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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她降生那一刻起,仿佛活在一個無形的長鏡頭下,外界的關(guān)注如影隨形。那些被定格曝光的童年往事,與路上“偶遇”過無數(shù)次的陌生記者,都讓她比同齡人更早明白自己與眾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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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康堤說起往事:“我七、八歲便意識到自己跟其他的小孩不同,有一個這么時髦的媽媽。我最深刻的記憶是某次媽媽接我放學(xué),她看見我說,包包,我來接你了。當(dāng)我看到我媽穿著熒光色的T恤和銀色的裙子,心想:哇,這個媽!她好像一支熒光筆站在家長中間,哈哈,我完全沒有理會她。”化妝間里響起一長串笑聲,坐在沙發(fā)一旁的徐濠縈對這段回憶亦印象頗深,笑著補(bǔ)充,“她裝作不認(rèn)識我就走,后來問我,為什么你的嘴那么紅?但她的同學(xué)見到我很開心,我會去學(xué)校當(dāng)義工,他們見到我,覺得我很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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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總聽到朋友們說,你的媽媽為什么這么酷?!你們能分享衣櫥里的衣服。但我們現(xiàn)在穿衣風(fēng)格越來越接近,經(jīng)常撞衫搶衣服穿,我今天穿的T恤是媽媽的衣服。大家可能覺得我會去借她的衣物,但潮流進(jìn)化到現(xiàn)階段,她會反過來去我的衣櫥里拿我的東西。”陳康堤說。她的私服偏好簡約的Tomboy Femme,會果斷拒絕日系的可愛風(fēng)。她說興許受到媽媽的影響,近來喜歡酷女孩的打扮,一改幾年前的斯文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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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陳康堤出道以來,無論拍MV或登臺表演,徐濠縈伴其左右,為她造型。追問她跟媽媽有過造型意見相左的時刻嗎?她大笑,“有!有時媽媽做我的造型,我會問你確定嗎?我看不懂她的造型,我不是那么前衛(wèi)的人,反而愛看博主們的造型。雖然我們有時對造型的看法不同,但我很信她對時裝的直覺。”這對母女為一套造型博弈時,誰贏的時候多?她驕傲抬頭,流露撒嬌的語氣:“當(dāng)然是我呀!我會說,我不是你呀!媽媽就會敗下陣來。” 當(dāng)我們聊起她父親為她唱的那些歌,康堤說:“我曾為《Baby Song》彈奏鋼琴,那時我還太小,以為在彈鋼琴,不知道這首歌在說什么。這幾年才恍然大悟,原來他在跟我述說,但我毫不知情,會很感動。”她想起十八歲那年去看父親的演唱會,在現(xiàn)場哭成淚人。“我看到他在臺上唱《大個女》,但那不是唱給我一個人聽的,是唱給全世界的女兒聽的。”他日,若有機(jī)會跟爸爸同臺獻(xiàn)唱,陳康堤說最有可能的是她參與和聲的《盲婚啞嫁》,但又留下一絲懸念,“我聽過他很多不同的歌,到時候看感覺!”她說起爸爸最常對她說的話,“做你自己,做你喜歡的東西。他經(jīng)常走進(jìn)我的房間,一直唱自己的歌,用五種演繹方法唱每句歌詞,再告訴我:唱歌不是為了唱歌,而是說故事。你為什么而唱?每句歌詞在述說什么?它都有自己的含義。你要去了解歌詞,它的輕重,它的語氣,就像你講故事那樣去唱歌。” 這個萬眾矚目的明星家庭由兩位E人和一位I人組成,陳康堤講述的家庭故事,充滿著溫情和流動的愛意。她說自己完全遺傳父母的性情,“那個搞笑的、純粹的、古靈精怪的模樣,很像我爸。有次,我爸接我放學(xué),他忽然說,你看起來很高冷。我意識到我挺像媽媽,那個很酷的、沒有表情的模樣很像她。”她的回答完美解釋了我們的疑問:為什么真實的陳康堤跟MV里那個看似有點棱角、叛逆張揚(yáng)的女孩是如此不同、如此百變。她拋出了問題:“生活里的我,能很整齊,也能很亂,你們猜猜:我們家誰整齊,誰又很亂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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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眾人的矚目中出道,亦承受著莫大的厚望與壓力,幾乎是每位星二代都將面臨的問題,她如何在父輩的蔭庇下?lián)碛袑儆谧约旱囊幌??如何在漫長的歲月里完成對自我身份與價值的認(rèn)同?這些問題對當(dāng)下的她來說,太過復(fù)雜遙遠(yuǎn)。“我們每天在進(jìn)步,學(xué)習(xí)新事物,我會有挺大壓力,不過要去擁抱星二代這個標(biāo)簽。因這個標(biāo)簽,很多人對我有期待,但我才剛開始。我需要把自己當(dāng)作普通人來說服自己:你是你自己,不能被不同的聲音影響。”你是否曾渴望用力證明自己?她點頭,“看到新歌評論,有時很想辯解,比如《Doll》的人聲在編曲時為什么會靠后?但我最近看了很多電影,意識到你要專注在過程中,享受過程。” 她正在世界的游樂場盡情闖蕩,一次次拓寬二十歲認(rèn)知的疆域。舞臺之外,少女的姿態(tài)千面。陳康堤偏愛普拉提、烘焙和尋覓美食,常??匆恍┓试韯『蛷浡奂t泡泡的戀綜。她笑說,過去總期待圓滿結(jié)局,幻想人生如童話般完美;隨著長大,漸漸明了現(xiàn)實與熒幕之間隔著真相的面紗,生活不像完美的故事設(shè)定,終究沒有那么一回事。她自詡是笑點和淚點雙低的搞笑女,經(jīng)常深夜刷短視頻,情緒好比演戲,“上一秒笑,下一秒哭,再下一秒會無比氣憤”。 扔掉星二代的濾鏡,陳康堤的真實個性讓公眾看到了新一代Icon鮮活的面貌。惟有談起她的音樂創(chuàng)作及偶像比莉·艾利什時,她羞澀卻堅定,“我的夢想是跟比莉·艾利什合作。”關(guān)于未來,她的回答擲地有聲,不愿重復(fù)他人,只想做獨(dú)一無二的歌,“融合所見所聞去創(chuàng)造一種新的曲風(fēng),打破音樂類型的界限,成為多元的創(chuàng)作歌手。”
攝影:任海華 REN HAIHUA 造型:涂文峰 LEON TU 編輯/撰文:許璐 XU LU 制作:王玨 JULIE WANG 化妝:CLIVE XIONG 發(fā)型:周學(xué)明 美術(shù):JOE 執(zhí)行制作:蔡大道 CAI LU 攝影助理:王宵玥 美術(shù)助理:簡單、WEILAI 時裝助理 :奧日其愣 ORCH LEONG、 鈺 KOGOME、言宜、小但 DELLA 器材助理:禮旺、新明、浩浩、彼得@IN STUDIO 器材/影棚:IN STUDIO 場務(wù):KK場務(wù) 設(shè)計:樂樂